急诊室里的悲喜
在急诊室有生命的脆弱,也承载着医务工作者的理想和坚守。对他们而言,在急诊室能够接触到不同的患者,完成一整套抢救流程,把患者从死亡线上拉回来,或是陪伴患者走到人生的尽头。每年九月的第二个周六定为“世界急救日”,让我们听听他们的故事。
封面绘图 蒋立冬
上海第六人民医院,护士监测病人病情。
上海第六人民医院,好医师网,急诊医学科主任封启明在给病人问诊查体。本版图片 身体周刊记者 朱伟辉
急诊室是一个见惯生死的地方,在这里,每天,都会有人无奈地看着自己的亲人离开,有人选择不惜一切地挽留,有人无奈放弃,有时,选择只在转瞬之间,却改变生命的走向。
在这里有生命的脆弱,也承载着医务工作者的理想和坚守,每年9月的第二个周六定为“世界急救日”,让我们听听他们的故事。
急诊室的男护士
陶冲是上海市第六人民医院急诊医学科招收的第一批男护士,至今已经工作8年,他告诉我们,那时候班里大多数的男同学都是因为调剂专业才进了护理系,刚刚进入这个专业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膈应”。
“男生做护士容易遭到歧视,甚至有些医院科里的同事也会看不起,如果领导不给力,工资不够、待遇不好,跳槽会比较频繁。”陶冲说,“以前的很多同学坚持不下去改而从事医药代表或者和医疗无关的工作。我们现在科里一共有13个男护士,领导知道我们工作辛苦在待遇方面会给予一些倾斜,所以这里的流动性并不大。近两年男护士越来越多,一批比一批厉害,比方说,操作、业务技巧、情商,随着新鲜血液的加入,会带动整个团队的提高。”
吴先帅就是陶冲口中的“新鲜血液”,标准的90后,也是大多数男护士中的特例。吴先帅告诉我们,自己家里条件不错,他从小的愿望就是学医、想做白衣天使,觉得医生特别伟大,但是由于高考考分不够医学院的分数,吴先帅选择退而求其次,“当时填志愿的时候,三个专业都填的护理专业。”吴先帅说,“但是当时上学的时候,第一节课学的是如何铺床,那时候觉得现实和自己的想象差距还是很大。”
虽然如愿以偿成为一名医务工作者,但在实习轮岗的科室,吴先帅还是受过刺激,“当时给一个病人更换补液,也没有直接接触,没想到这个50多岁的男士突然来了一句‘男护士,男护士有什么意思’,当时自尊心还是很受打击,自己当时也比较冲,就回了他一句:‘那什么有意思,做老板就有意思了?’”
除了遭受非议和嘲笑,工作最初还会遇到一些尴尬。吴先帅回忆起当时在产房实习的经历,“刚进产房轮转的时候有一次让我帮产妇倒便桶,那时候心里还是有抵触的,从小也没有经历过这些,就会想,也是学了专业这么多年,怎么可以让我做这些?不过现在在抢救室做了3年,慢慢也习惯了。”
吴先帅说,“抢救室里是不能有亲属陪同的,有些老先生、老太太需要解手,又不方便下地的时候,我们确实是会搭把手。”“上呗,我们不上谁上。”陶冲乐呵呵地说。
“不过我们也不是专职做这些,在家属在的情况下,我们还是会教会家属照顾自己的父母,毕竟我们的职责还是抢救病人。”吴先帅补充道。
陶冲和吴先帅告诉我,虽然也有牢骚和埋怨,会遭到一些白眼和不理解,但是在抢救室的工作确实能够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让自己有存在感,这就是自己一直坚持下来的理由。
“同样是做护士,在病房也能够做,常规的打针、吊水、给药,非常琐碎,但是在急诊室能够接触到不同的患者,一个人的生老病死,你都有参与,和医生一起完成一整套抢救流程,把患者从死亡线上拉回来,这其中有自己的功劳,那一刻会由衷的开心。”陶冲说,“所以大部分男护士都喜欢在急诊室工作。”
“就像在你生命的旅途中,我们虽然擦肩而过,但是我挽救过你,我自己对于患者的付出,也许患者看不到,但是我自己会给自己肯定。”吴先帅这么说的时候,陶冲笑着说他酸,但也赞同确实如此。
吴先帅回忆起第一次给一个心梗病人做心肺复苏的时候。“这和在假人身上练习完全不同,假人做错了能够推倒重来,真人急救却是在和死神赛跑。那时候分秒必争、什么也顾不到,只想着把病人从死亡线上拉回来。”吴先帅说,“老年病人一般都会骨质疏松,在做心肺复苏急救的时候难免会有骨折的风险,但是这又是必需的。我的手完全可以感受到老人的骨头骨折的触感,会下不去手,但按轻了达不到急救的效果,我第一次抢救的时候手在抖。”
上海市第六人民医院急诊医学科的护士长朱晓燕是陶冲和吴先帅的领导,她告诉我,急诊室有太多的生死,看多了其实心情也不是很愉快的,“男护士一般还是比较阳光的,我们也希望他们给这个团队带来一些正能量。”
陪伴比治疗更重要
“急诊室是一个能够看到人间百态的地方,在这里你可以看到亲人之间的相处,生命的转瞬即逝,很多时候无法强留,看多了生死,会觉得生活中很多事情都是小事。”今年,是上海市第六人民医院急诊医学科主任医师封启明在急诊工作的第十二个年头,她告诉我们,急诊的工作对于自己是一份值得珍惜的体验,自己因此成为好朋友间的知心大姐。
封启明告诉我们,自己有一个好朋友的妈妈肿瘤晚期,因为害怕妈妈担心,瞒着老人病情。“我当时就告诉她,她妈妈肯定知道自己的病情,只不过她不想让亲人担心,不想做这么多的放化疗,她想更加自由地支配自己余下的时间,一开始这个朋友不信,过了两个月,她告诉我我是对的。”封启明说,“我看过太多这样的案例,我就劝我朋友要珍惜自己和母亲共度的最后的时光,有时候生命尽头的陪伴比治疗更加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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