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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19:丽案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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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后悔把孩子送到这儿”
社长:吴佩华 总编辑:王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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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疾幼童蹊跷身亡 法院判黑幼儿园赔7万余元 园方消失无踪 孩子父亲苦叹——
“我真后悔把孩子送到这儿”
赵武正失神地望着儿子曾经最爱的玩具大刀 摄/实习生 苏兆镛
儿子开口
“这一句爸我等得太久了”
手术的日期定在了2009年7月2日。提前三天,赵武正和刘芸带着儿子再一次来到北京,心情激动而忐忑。
能做手术固然高兴,但在签署《手术协议书》时,夫妻俩还是捏了一把汗,毕竟这个手术的风险很大。在两人商量了半个小时后,赵武正心一横:“没路了,只有这条路,拼一把。”说罢,在协议书上歪歪扭扭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手术顺利进行,赵力勇在医院休养了三天后,便很快出了院,但这三天对赵武正来说却并不轻松。由于医院要求每位病人只能有一名陪护人员留院,赵武正只好偷偷地在医院安全出口处的走廊里过夜,因为一旦被保安发现,就会被撵走。
“每天都跟打游击一样,从没睡过一个整觉。”赵武正无奈地说。
病房里别的病友的床下总是放着各种营养品,而赵武正和刘芸每天只能给儿子喂几口馒头,儿子不喜欢,他们就买最便宜的饼干哄哄他。
见他们一家三口吃得简单,相邻病友的家属经常会送一些食物给他们吃,赵武正总是不好意思地接下。
“看着这些吃的我心里特难受,别人住院都是尽量吃些有营养的东西,我们却连饭都吃不起。”赵武正低下了头。事实上,他和刘芸每次来北京,即使是吃馒头也不敢多吃,为了省钱看病,他们从没吃过一顿饱饭。
术后,赵武正又带着儿子辗转到沈阳的康复中心训练。为了维持生活,赵武正找了替人推货的活贴补家用,刘芸则每天陪着孩子做康复训练。
“叫妈妈……”刘芸每天坐在儿子旁边,重复着这句不知说过多少遍的话,甚至一度失声,但儿子在头三个月仍没有丝毫反应。
看着儿子,夫妻俩的心凉了一大截,整夜睡不着觉。那是一段漫长的等待。赵武正每天做梦都希望早上一睁开眼,儿子能叫自己一声“爸爸”。
临近年关,一家三口打算回家过年,但儿子仍没有任何进步。赵武正急了,气得朝儿子的屁股上打了一下,孩子“哇”的一声哭了。也许是被逼急了,儿子突然开口,喊了一声并不标准的“爸”。
听到这句话,赵武正激动得眼泪差点掉了下来,“这一句爸,我等得太久了。”
重男轻女
父亲深知亏欠女儿
2010年的春节,赵武正一家五口终于团聚了。亲戚朋友全都围着赵力勇,教他说话、逗他开心,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
而当一家人有说有笑的时候,赵武正的大女儿却默默地走开了。家人到处找寻,最后才在厕所里发现了她。大女儿看到爸爸走过来,忙指着自己的耳朵,瞪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他。
赵武正很愧疚,“我把孩子生下来又养活不好他们,就是砸锅卖铁,也只能治一个孩子”。
由于农村重男轻女,他选择了为儿子治病,大女儿至今也没能配上助听器。赵武正深知聪明而敏感的大女儿一直对自己的偏心很生气,并因此与他们产生了隔阂。
手心手背都是肉,赵武正很难受,女儿也是自己的孩子。回忆起当初去北京的场景,说不了话的大女儿跟着他们带着弟弟去北京瞧病,吃馒头就咸菜,住医院的长椅,看见弟弟和妈妈哭,她也跟着哭。
“就来了北京一次,天安门也没能领她去看看,以后一辈子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带她去北京。”赵武正哽咽了,他觉得自己亏欠女儿太多了,但他实在力不从心,只能孤注一掷先治好儿子。
赵武正为了给儿子治病,从河南跑到北京,又从北京跑到沈阳。几年的时间里,他带着儿子跑了无数次医院。
训练有成
儿子很有说话欲望
2010年5月份,经过康复中心训练后,赵武正又带着儿子来到了北京,并让他在北京市通州区的一所语言培训学校就读。经过一年的培训,儿子已经基本能够和别人进行简单的对话。
为了让儿子可以正常地说话,赵武正和刘芸商量着将孩子转到一所普通幼儿园,和正常孩子一起学习和玩耍。经过联系,刘芸了解到通州区育才双语幼儿园可以招收像赵力勇这样有耳疾的孩子。
一般孩子在这里上学,每月的学费是280元,而赵力勇因为有耳疾需要特殊照顾,要避免碰撞,赵武正每月向幼儿园交500元的学费。幼儿园也曾向赵武正保证:一定会特别照顾赵力勇。
(责任编辑:好医师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