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例上海H7N9禽流感病例全报告:中国式菜市场成焦点
题记:
对未知的恐惧,往往会大于事件本身。
似乎还没来得及找到足够答案,H7N9禽流感病毒便“消失”了,直到这两天又有地方确诊病例。
昨天,最新的研究又显示,H7N9病毒已出现基因突变。
突变后的病毒,会引起新的“大流行”吗?人与人之间的传染,究竟会不会发生?它导致的死亡率,又为何会如此之高?
依然有疑。甚至就连前一段时间它为何会“突然消失”,至今也依然找不到足够论据。
所知的,只有中国131例确诊,医生在线答疑,37例死亡;上海33例确诊,14例死亡。
记者历时近1月,多方求证、详细调查上海33例的基本情况,为读者寻找能够寻找的信息。
人传人的可能性
几乎从曝出的第一刻起,H7N9病毒的表现就抓住了公众的“软肋”。
地处上海市闵行区的复旦大学附属上海市第五人民医院,是全国乃至全球H7N9禽流感首次发现的地点。不过,首例确诊病例老李一家,之前甚至其全名、祖籍、有否接触禽鸟等都没有任何披露。世界卫生组织代表曾指出,该个案值得研究。
时隔一月,作为当时的主治医生,五院呼吸科主任揭志军终于“敞开了大门”。
87岁的老李是山东人,退休前曾在浙江工作,退休后久居闵行,家中好几位儿子,老伴过世。2月10日左右,他52岁的小儿子李二出现流感症状,发热咳嗽,在家门口买了点药,吃了没效果。随后到市五医院就诊,吊了阿奇霉素,还是不见好。2月20日左右,李二在急诊室就诊时,病情急转直下,出现昏迷症状,最终因重症肺炎不治身亡。
就在李二发病的第二周,好医师网,2月19日,老李与69岁的大儿子李一先后发病。2月25日,两人相继前往市五医院急诊部就诊。一家三口同时患病,症状极其相似:发热咳嗽咳痰,白细胞不高,LDH(乳酸脱氢酶)、CK(肌酸激酶)两项指标升高十倍,病情进展极快。医生曾反复询问家人,只记得曾吃过一只“叫花鸡”……
就在这样的“懵懂”间,市五医院在抢救过程中,先后邀请市公共卫生临床中心、中山医院等处的专家会诊。专家从临床表现怀疑3人可能感染了某种特殊病原体(病毒),并尝试依照甲流方案,给患者口服了抗病毒药物达菲,但初步的检测结果排除了SARS、甲型H1N1、H5N1禽流感的可能。
此时,李二已因出现多脏器衰竭死亡。而父亲老李因为长期老年性慢性支气管炎,同时有心脏先天性畸形,医生始终无法使老李的氧饱和度上升,老人最终因呼吸衰竭于3月4日死亡。而与父亲接受相同治疗的李一,则在3月13日康复出院。
3月31日,全新的H7N9病毒水落石出,市疾控中心的检测结果最终揭晓:弟弟李二病毒检测呈阴性、父亲与哥哥皆为阳性。专家认为,弟弟的阴性结果可能与取样部位、时间等有关,不排除同样被H7N9感染的可能。
更早之前,后来被媒体广泛报道的肉贩吴亮亮,与其他5例(其中两例康复),也均在五院出现。5例死亡,一时间,五院的“怪病”之说蔓延。
但更引人猜忌的,是紧接着的一对夫妻感染病例。
家住上海虹古路的顾驰一家,妻子於晴在3月27日出现低热,29日妻子前往长宁区中心医院急诊就诊,但病情依旧没有缓解,4月1日、2日两次到华山医院就诊,被收入急诊抢救室,4月3日凌晨抢救无效死亡。
噩运并未因此结束。一直照顾生病妻子的顾驰,4月1日起也开始出现乏力、发热的症状,在妻子去世后,4月3日、4日顾驰也两次前往华山医院就诊,并被转送至市公共卫生临床中心,但检测结果一直到4月10日第3次加采了顾驰的下呼吸道分泌物样本,才最终检测到他体内的H7N9病毒。
顾驰也是第一例明确与H7N9禽流感患者有过密切接触的病例。这两起聚集性发病的病例,引发了公众对H7N9病毒是否会人传人的最大担忧。
在顾驰的回忆中,妻子生活规律,每天上菜场,家里爱吃鱼,很少吃鸡鸭肉,但常去的摊点与活禽摊点临近。从不去菜场的顾驰,认为自己没有接触过任何禽类。但专家在现场调查后发现,这处菜场也是顾驰每天回家的必经之路,而且菜场管理稍显混乱,常有摊贩在下班时将蔬菜、活禽摆到路边售卖,顾驰也很可能因此与禽类有过接触。
但通过分析,“我们发现,类似的聚集性发病病例,存在两种可能,一种是人传人,另一种是同时暴露在同一感染源下的同时获病。”市公共卫生临床中心呼吸科主任卢水华告诉记者,“从病情发展状况看,因为H7N9会存在5天左右的潜伏期,所以顾驰的患病时间也有可能与妻子相似,妻子因身体抵抗力弱立即爆发,他则过了几天。”而老李一家,也确同时食用过禽类。
更重要的是,通过大范围对所有与患者有过接触者的医学观察,确认其他均无因此感染的病例。所以截至目前,专家仍认为未有H7N9病毒可人传人的直接证据。
但同样的研究,也可表述为,目前没有足够证据表明,H7N9不能实现人传人。
直到发稿时,顾驰仍在重症监护室抢救中。
(责任编辑:好医师网)